2009年5月12日星期二

这些孩子

车子在繁忙的路上缓缓前进,我握着方向盘默默的听着坐在旁的表妹有一句没一句的。明天就回乡,准备先修班生活了,临走一夜,我的叮咛如山沉重如海深,深的年轻岁月有些不胜负荷。

我真的很舍不得。。。

这么一句,是在我意料中,这几天她的依依我装着不懂。我若是告诉她我的了解,也只是落的一场无谓的伤感。

因为以前感情放的太真太重,回想起来还心惊胆跳,以后的孩子我都只是轻轻的疼着,不敢重重的爱怜。

那一回的孩子是看着她长大的,才十七呢!没联络好一阵子,突然一个深夜来电,就净是求助的话,说是不知道要找谁了,很严重的样子,其实我也知道,就如当年的我,如今回望不过是小事一桩,但当时啊!几乎是求生不能,求死不得的阶段。

去载她时几乎是半夜了,女孩家听说是我,勉强放人。孩子由朋友陪着来,告诉我怎么被父亲半夜将她和妹妹赶出门,幸好邻居收留不必露宿街头。然后是跟父母的战争,到最后几乎疯狂的父亲,和当她透明的妈妈,使她不知怎么在家呆下去。

然后我见父母,小女孩坐在远远的,呆涩的神情,瞳孔尽是惊恐,后来才知道那时她已经有轻微的癫痫症,手脚指都紧缩握住,扒不开。父母应该以为孩子说的太多了,怕我误会,百般解释,千般责怪。我只装不懂,说公司忙,没钱请工人,就借用孩子,当一下义工,顺便学习学习,拿些社会经验,嬉皮笑脸的,还带些认同:怎么那么不乖惹父母操心,让我劝劝,给我教教看好了。

这样,孩子就跟我一年,养的胖胖,上学放学,载上载下的,跟我工作到三更半夜,乘机说几句,再经同事的分析和劝导,孩子明白事理了,每个周末送回去,和妈妈紧绷的关系慢慢融化,和爸爸也亲密起来。

孩子很快就恢复活泼开朗,笑声震天,每天一早看到同事,就很惊喜的唤:葛叔叔~~~然后咔咔咔的大笑。看到我就是很蜜糖的放软音调:安娣。。。。。心都似水温柔了。

晚餐都任她选地点,最爱联成花园里头一个路边摊叫A1的家常菜,蒸水蛋,南乳排骨和清炒KANGKONG,一听要去那里就尖叫。身边的人问:孩子啊?我回应:我有那么老吗?然后和她相视一笑。夜里进房探看,有时还的替她拿下耳机,拉好被子,下意识怜爱抚摸她的额头,如果还迷糊的没睡,听她如梦呓的呼唤,我想心中的幸福的感觉就如人家做母亲的了。

到如今还怀疑,也许父母对我们的亲热有些忧虑了,突然来个电话要女儿马上搬回去。真的是晴天霹雳,我也呆了。

临走前我帮她收拾,送她回去,她突然一声,安娣,我好舍不得你。。。眼眶红了,泪水打转。我也几乎不能自己,立刻握住她肩膀安慰。

然后呢?你以为我们会很亲密的联络吗?错!不过三个星期,她几乎把我的一干二净,过着她开心的生活,色彩缤纷的年轻日子,就似跳跃的音符,青春如歌。反而是我电话一直过去,怕是她还记挂我,其实是我自己放不开,操那无端的鬼心,她很敷衍的回答我的问话,然后匆忙的放下电话,因为旁边都有一群人等候着。

离开后有一次跟妈妈闹意见,求我过去缓和局面,那也是刚巧上网络线上看到她,开一炮过去,她丢一个炸弹过来,我接过了,当晚去跟她妈妈聊心,第二天他们没事。我要一个短讯她才给个《嘻嘻》的回应,就这样,说什么请吃饭的事就抛诸脑后。

气得我,发誓以后不再放尽心机去爱这些忘恩负义,没心没肝的孩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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