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09年7月2日星期四

变形记

《妈妈,亲一下》,九把刀陪伴母亲的化疗记录。

刀母得了癌症,在医院进行化疗期间,发生的种种,回忆中和母亲一路走来的温情事迹,其中不乏刀式的脱轨幽默,读完后神魂颠倒,完全感觉不到一点悲情。

本来,如果要我记录陪伴母亲跟癌症抗战的往事,我想,除了泪水,还是泪水。但因为看了九把刀的书,觉得凡事如果另从一个角度观察,就可以解放自己,且带欢乐给别人,何乐不为呢?这样,就决定了记录那一段颠沛仓皇岁月中的一个小趣事。那么阴阳差错的做了一个重大的决定,改变了我的外观,因而诞生了这徐娘越来越风骚的形象,且塑造了从未有过的信心,真值得我慢慢回味其中种种。

是这样的,当时因经济能力所限,我们只能让妈妈在政府中央医院进行化疗。每次化疗都由我和妹妹轮流照顾,弟弟男孩不方便,间中只能随时听候差遣。除了化疗开始的前几天,我们全天侍候外,过后都是妹妹照顾一夜,然后由我接班照顾一夜,早上才去上班。为了生活,我们不可能给妈妈最完善的照顾,想早上病人间可以互相照顾,又有护士,只能上班期间趁午餐时间再搭的士溜过去看有什么需要,放工时就直接跑到医院过夜。就如果刚好遇到星期六日,为了节省时间打理家务,轮班那个通常会逗留多两天,让家中那个可以忙个痛快。

我呢!除了服侍妈妈上厕所清理呕吐物,抹身喝水吃药吃饭或聊天之外,就埋头看带来的书或趟在懒人椅补眠。有时候会趁护士不在,就倒在妈妈的床睡,睡到护士来打我屁股臭骂我一顿:是你生病还是你妈生病?

妹妹也是这样,她更恐怖,会哄妈妈到处串门子,让自己可以睡的更久更舒服。有一次,她正睡得甜滋滋的,突然被人摇醒: Ah Mooi,(妈妈的名),bangun bangun, masa cucuk la!

护士举起针眼看就要刺下去,半梦半醒的妹妹被吓的灵魂立刻归位:saya bukan ah mooi,!saya bukan ah mooi!然后把护士推开,到处找妈妈。

在中央医院的女病人,从十多岁的小女孩到几十岁的婆婆都有,我性格孤僻冷漠,惜言如金,人来人去都不甚关心,宁可发呆发霉也不去勾三搭四。

但妹妹和妈妈就不同,她们静不得,爱到处招摇胡说八道,排遣无聊。病楼里头有个小女孩,约十四五岁,我略有印象,但并不亲热,大家因她年纪小小就要承受病魔的侵犯,对她很是疼惜。有一回妈妈做完某个阶段的化疗出院后,在家中,妹妹在厨房弄饭,妈妈坐在厨房门口捡菜,我在客厅也不知做什么,三个人有一点没一点的聊,聊到了住院的某人如何什么人又怎样,如此又这般,然后聊到了这小女孩时,后面两个先是吃吃笑,然后是阴阴笑,最后是突然爆笑。

我莫名其妙,什么事那么好笑?妹妹笑饱后,告诉我前因后果:

某天她接了我的班后,跑去跟小妹妹聊,话题一转,小妹妹突然说:

噯,几天前那个黑黑瘦瘦小小只很像你的那个是你姐姐吧?她的样子长的不错,可惜HOR。。。。她的牙齿凸出来的,实在实在难看,丑到要死!

我如雷劈顶,很惊震,说不出话。看到那两个傻婆站的笑到抱着肚子蹲下,坐的笑到倒在地上喘气,我呆若木鸡,想脸色应该都青了。

我当然知道我长的不好看,暴牙是爸爸遗传给我的,我要的咩?但这是我心头最痛,痛了这许多年,听过人家背后说:那个哨牙妹。。。。自卑到想哭。也想过去箍牙,但想到一嘴很难看很吓人的钢牙,要戴个两三年,就是没勇气。

然而这事情简直是对我迎头痛击,太刺激太受伤了,我很痛,几乎痛不欲生,简直是耻辱!

痛定思痛,也因此下定决心,第二天立刻跟正在箍牙的同事拿了医生的电话地址,从此开始了我三年的矫正牙齿箍牙生涯。

那是一场噩梦,痛是免不了,牙是被拔了两颗,将牙齿定型的铁线常将口腔刺的满口鲜血,夜里睡不着,吃不下很多食物,消瘦的腮帮都凹下去,像随时会饿死。不敢大笑,说话口齿不清,不敢见人,躲躲藏藏,这样不成人形了三年,解下牙箍的时候,我简直像是重生的一个人。最讨厌我的FINANCE DIRECTOR一见到我,立刻用惊艳的眼神盯著我说:you look so defference....

说真的,那时我的桃花开始朵朵开,但都是烂桃花。虽然如此,我的信心却就慢慢的膨胀了,所以呀!如果有人因为外貌的关系而抬不起头,我是非常赞成他们去整容,只要不过分就可以啦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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