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1年6月4日星期六

第三叹

开始写这些多年的心事时,我以为我会写的很多,那么多年的心情可真的是一条河,长长的,流到大海,茫茫的不见边际。可是才不过开始,我竟然有不胜负荷的沉重了。我以为,回忆可以涓涓缓缓,点点滴滴的,让我好好去思考其中的旁枝细节。

但是回忆是不请自来,排山倒海,无法抵挡。我已经开始有些惴惴的,要很诚实的面对自己的不堪,我负荷的了吗?要字字句句的描写自己的恨,会伤害到某些人吗?但如果只说一些表面虚伪空洞的话,到底也流于个人的伤情而已。我这样夜夜在灯下默默凝思,再让自己惘然一回,让惆怅找不到终点,到底不是我的本意。

但我告诉自己,一定要,一定要将话说完,一定要面对自己的过去,才能继续的将过去放下,然后开始我的另一个人生旅程。

离开你后,我躲起了好一段日子,所有认识你我的人都不见。认识我们的人,都很意外我们的分离,在他们眼中,我们是珠联璧合,天生一对。离开你的前几天,我们晚餐回来,在家楼下爬上楼梯时,我在你后头,往上看,看你提起很沉重的臀部往上爬,就如往常一样偶尔的调皮双手用力的将你肉腾腾的屁股往上推,助你一臂之力。

快点,快点!我夸张的喊,喊得左邻右舍开门探头看,看了都无声的笑。

你一脸的不在乎。慢条斯理的,剔着牙。

然后几天我就提出分手了。

我不知道左邻右舍怎么想,但当时我是真的很在意别人的看法。而你好一段时间都不肯相信,我是真的要离开你了,到处寻找我会回去的痕迹,在人前还是坚持称呼我为你妻。

我常想会不会到现在,你还是爱对别人说我是你的妻?为了这事朋友呵斥了你,已经另有妻子了就不该这么称呼我,可要对现在的枕边人有几分尊重。

可叫我最生气的就是你对感情的放任和过度自信及不尊重。

也许到现在对你多次求见,我都躲躲闪闪,你有些些的伤心。你不明了我何以这般,明明遇到了,招呼也打了,你跟上来,我回头笑着,敷衍着,可是脚步就是不停。

我会,我会联络你,我们出来喝杯茶。

你知道我的手机号码吗?

我可以找到的,你放心。我丢个定心丸给你。

多么虚假。

朋友以为不想相见的是你,一直劝你放开胸怀,连你太太也这么说你。我知道你没说明,在感情上你一直非常的自负,说到自己在感情上的得意,你常常忘了形。明明是你自己纠缠别人,可是你可以说是人家对你死缠烂打。

包括你的旧情人。你总是说是她们忘不了你,言辞间对她们极尽毁谤,很不尊重。我听了很多,到底不相信也只是一笑置之。

可是你知道吗那是多么伤害人家的心?

所以我都不见你,你已经在人家前面说了很多坏话,为了你的面子和心里的歉意,我不回应。好几回在朋友前面碰面时,主动打招呼的是我,然而你就是给我一张冷脸孔。

也许你如往常一样,对别人说是我自己忘不了你,你根本就不想再见我。但在人后你可以急急的追上来,跟了好一段路问个不休。好几回也来了好几个莫名其妙的电话,希望能一见,我总是找借口尽快地挂断。

我如果还不了解你,就枉我陪伴了你十五年。

我告诉你我是非常恨你这一点,几乎是咬牙切齿,表面上也是假意大方。

你纵然知道我介怀,还是一而再,再而三的告诉我你的艳遇。你说因为你没做过什么,所以不怕对我说。我开始是单纯的相信你,后来是选择相信,到后来是假装相信,进而已经知道不能再相信。

但我选择不介意。

两人的爱情有了别人的影子,我的心开始出走。我常常一个人晚餐,因为你已经习惯了半夜才回来,不用理由不用交代,我走在街道,长长的一条街道,我想自己找一些好吃的,就遇到了当时的老板和客户。

他们很热情地招呼着, 然后其中一个说哎你很奇怪咧,我老婆从来不会一个人自己出来吃晚餐。然后男人在炫耀着自己对太太的忠诚和太太对自己的信任。

他说生意上的应酬总免不了欢场上的出入,出入时就不免有花草香了,而这些女人香是他从来不迷恋,从不采,只冷眼看他人如何在欢场中,左拥右抱,打情骂俏,买一些廉价的温存,也许换回一夜销魂。

我不是这样的人,他说。所以回去后总是很坦然和对太太说起一切,太太总是一脸温柔的。

所以我太太非常非常信任我。男人一脸得意。

我这么说:我老公也对我说过同样的话,我从来不相信猫儿不吃腥,但也会温柔的说:哦,是吗?我相信你,我相信你是这样的,我相信你是坐怀不乱,是天下罕有的好男人。

你知道吗老板们都笑得直拍桌子,有智慧的女人知道什么时候装傻,他们说。

可是婚姻是这样,要相互欺骗吗?年轻时觉得恶心,到我了解其中的豁达时,我发觉我的心,已经离开你很远了。

那时离开你的意念已经成型,只待时日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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