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0年1月22日星期五

此去归来皆伤怀

再次飘洋过海,本来喜悦的心,却没想到最后带回来的是无限唏嘘,无限惆怅。太多伤感始终不是我所愿,原想用很开朗的心情,将这次会面,用很轻松的文字记录下来,然而归来后那么久的一段时间,心还是隐隐作痛,无法平复下来。

想到在桃园冷冷的街头,我们双手紧紧牵住,几十年的姐妹情,见面的时间是那么短暂,这种亲情比竟然爱情还虚无。到后来跟妹妹说起你静静握住我手臂的那一刻,就无法再说下去了。

当时路上的行人不到三三俩俩,如此寒冷的冬天,我穿了厚厚的衣服,双腿还是冷,冷入骨头,抖得几乎站不住。

只为一粒茶叶蛋,叫病重才出院两天的四姐在寒风中为我屹立街头,让冷风吹。我说无论如何不可以流泪,我说千山几乎过尽,你不可再哭泣。于是来的时候我抹去了泪水,下了飞机叫同事将我载到记忆中的地方:贝多芬社区。再凭着记忆,摸到上去,见到了大孩子。孩子木然的告知一切一切,我的吩咐是:要告知你妈,我来了。

出到门口,就遇到姐夫,也是一样的吩咐:告知姐姐,我来了。

因为我不要你看到我那一刹那,忍不住太激动而悲泣。你孱弱的身子,受不了这悲与喜。

经过四十次的电疗,和两次的化疗,我心中本以为你必不成人形。

然而我还是低估了你的能耐,除了还不能好好说话,身子和神情固然是大不如前,但还是比我想象中好多。在冲向柜台询问处,你就看到了我,喉咙发出暗哑的呼唤。一转身,看到你,我用很轻松的神情扶住了哦你,事先就已经按捺下的悲伤,化成了轻松的言语。

但是你还是哭了,幸好还是很快就止住了悲,听我说话。

我说四姐我是昨天才知道你病了,不然早就来了,打你的电话都打不进。我说四姐怎么你的手机都没开,我传的短讯就不得回应。我说四姐怎么不把家里的电话给留下,结果我到处问都没结果。我说四姐啊!你明天出院就通知我,我立刻去过去你家,就住你家住到到我离开台湾。

这样,就陪了四姐几天。本来该多休息的,就是不睡,尽是看住我。待的喉咙可说话,说得就多了,说到年幼的孩子,说到姐夫,说到也是癌症去世的妈妈,说到兄弟姐妹,就说了个心愿:希望新年能回来马来西亚看看家人。

我看着因电疗而烫伤的颈项,有些话心里明白,不能言语啊!回去时说起,只是声调,大家都明白我心里怎么想。住的几天都不是很舒服,天气冷,用的自来水忽冷忽热,不敢打扰四姐。我知道自己是不能撑太久了。离开时是凌晨五点,在客厅睡觉的四姐就被吵醒了,我轻轻道别,不敢久留。

难堪亲友中年别。

在飞机上我对自己说,不要再悲伤了好吗。。。

一下机,我就知道自己病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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