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0年11月7日星期日

落发

化疗告一段落,兰欲南归,到底不惯吉隆坡的生活,她还是想回去。纵然不放心,但那是她的抉择,除了千万叮嘱,我们的心情有些失落。

亲姐妹又如何?我们的力量不够。我应该说我们没有很好的环境给她,尤其是我和状元小姐的纠纷,虽然努力避免,但她还是感觉到了。

深夜里,常只得我一个人清醒,走出房门,就是状元的闺房,并连着的是大妹的房,开始时常去探摸她的额头,担心她发烧,因为医生吩咐,化疗后如果有持续的发烧,就要入院。这种关心她有些陌生,总是惊醒,然后带几分不耐的说:没事没事。

是知道要有这样的局面,看着她轻轻一扯,一缕青丝,纷纷的,落了地,柔弱无力,静静地伏在地上。有时在浴室看到一大撮的头发在角落,竟有些触目心惊,仿佛每根头发都血淋淋的,活生生的,在狰狞的盯着我。

和前来探望的小弟商量,决定由他替兰落发,寻找剃刀就费思量,最后不知哪里得来。兰被安排坐在马桶上,报纸中央撕了个洞从头套到肩膀,我想起小时候妈妈为我们理发的模样。弟弟的手指在兰头上轻轻蠕动,仔细的观察,我竟有不忍看的感觉。

弄好后,弟弟满头大汗,一切不是想象中那么轻松。好几天的不习惯,大妹的心情明显的有些影响。

头发落完后,再长出来的就漂亮了,乌黑亮丽。我这么说,倒不是安慰,我记得妈妈当时,化疗后再长出来的头发,在太阳底下,闪闪发亮,她从新山回来时,坐在客厅,我放工回来,就看到她美丽的头发,就禁不住嚷了。

妈妈的笑有几分得意呢。


1 条评论:

三月 说...

我也剃过光头,虽然不太一样但是有点关联,我是挺身支持,尽心也尽力.

开始的时候觉得头凉凉的,后来也习惯了,在后来头发长出一寸有干脆就这样出门.

一些人以照片会吓一跳,我不管,我走我的.

现在到有点想念那段头发极短的日子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