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0年5月17日星期一

娟情如斯

要说小妹,还未说就先是禁不住的叹息。

叹红颜,叹巾帼,叹个好女儿家,如今这般潦倒。

同母异父的小妹,名字顺序的跟她同父姐姐排下后得个娟字,娟秀可人,一颗玲珑心,善解人意。我们一起长大,我待她,算是好,总是恰到好处的给些关怀,比她同父姐姐亲昵。娟双眼无神,厚厚的双唇,唇角弯弯向下,看似无限委屈,从小头发稀疏,是因为这样命运就薄的和才气不成正比吗?

小妹是排球国手,然而因为高度不够,只能为候补。之前是篮球州手,少年时代就全国跑,出征大城小镇的球赛。还不止呢,两个弟弟是乒乓区域好手,身为姐姐的她也出得场面,挥起乒乓拍就是个样子。跆拳道也有两下子,十八岁去应征空军驾驶员,过关斬将,占尽优势,到最后应征她的军官劝她先把书念好,到底太年轻。

如果当年她被录取为空军,可能命运就不一样了。

说到学业,有状元姐姐,我二妹严厉的监督,尚可谓优秀。

同年时候,学校假期,她被我带到吉隆坡,短短的工作期间,表现很是出色,赢得雇主和客户的心。假日到我住的地方,开心的像小麻雀,啾啾不休,十八年华,前途无限旖旎。我开心得很,希望她能在吉隆坡发展,这出色的毛毛虫,如今成蛹,已是这般亮丽,待成蝶呢,必是光彩四射,如天上明月,朗朗牵人心。

然而为了一个男人,她却跑到星加坡,领取了助学金攻读机械,毕业后,当个小小的机械操作员,从此不能翻身。

眼巴巴的看她从此沦落。嫁了,离婚,又嫁,孩子生了,丈夫始终难撑起一头家,一切重担,都由她扛起。

小妹小我六岁,然而站在我身边,都说是我姐姐。

也曾希望她回来发展,然而她放不下家庭,我只好选择不闻,不问。

小时候家中姐姐众多,肥环瘦燕,千娇百媚,年级最小的她还来不及成为凤凰一争艳丽,所以童年时不得长辈的关爱。年少的她各方面的出色叫人大跌眼镜,但运动场上的短跑健将,捧回多少奖杯,多得妈妈不知如何处置,烦不甚烦,却不跑不出自己美丽的人生。

在重重生活的压力下,日益憔悴的脸庞,她依然很镇定地,将丈夫和孩子,保护的很好。

IQ高,EQ更是惊人的高,带着两女一男,男刁女娇,却不曾见她大声打骂。对丈夫也很委婉的用沟通感化他,盼他堂堂一个男人,也能扛起一份对家庭的责任,然而他还是一副不再乎的模样,混过去了这许多年。

我们说起,只能轻轻带过。都这样的阶段了,再说也徒然。

小妹两次出嫁,我都没出现,下意识也许觉得有些失望。她再嫁时,妈妈病重,不能为她打点,她当天进了门脱了嫁衣又立刻转回来,照顾妈妈。还在新婚期间,也没忌讳,妈妈的葬礼她落力打点,不像泼出去的水。

娘家的事,事事依然压在她心。

大妹今回得知中了乳癌时,彷徨无助,我们是那么遥远,还得小妹放下一切,陪她出入医院做咨询,出席各种辅导讲座,送她入手术室,在医院过夜陪伴料理,末了,将她带到家里照顾。

等一切就绪,我们就会下去看兰,然后再把她带上来,你就先辛苦了。

我这么说,这一辈子的姐妹,是我对她最温情的话语,一时间她可能没料到,电话那端沉默了。

我的妹妹们,都是那么出色,但描不出美丽的人生风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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