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09年3月9日星期一

习惯就好

舅舅说亲自将女儿载来时,我吓了一跳,路途遥远,他身子如何撑的住?只好一直短讯叮咛吩咐,让我觉得自己像个老太婆。

来的竟然是一家子人,隆重的叫我失笑。像其他父母一样,儿女总是百般不是,先是投诉了女儿的种种,再唸女儿几句,然后慎重的托付,就这样,表妹 开始她在吉隆坡短暂的寄居生活。

安排她跟同事一起住,对十来岁的女生,中年男人都是怪兽妖魔,哀求我陪她两个晚上,无奈之下,只好收拾收拾,早上晚上的保养品一律带过去,请同事滚到客厅睡沙发,暂时将他的闺房让给我。

同事中过骨痛热症,回到台湾才发作,被隔离软禁在台北医院,透视的玻璃房,像怪物般每天被一群又一群的医生研究,探看的人要戴口罩穿特制的袍,出来要消毒,无限痛苦,所以对蚊子很是恐惧,看到小小的蚊虫在空中飞舞就脸色大变,惊慌失措,很失态。搬到新公寓时,还特地从台湾带来一堆防蚊液,防蚊膏,防蚊工具,还有一个蚊帐!我们怎么取笑,他都怡然自得,不理不睬。

当夜我睡在白纱蚊帐里头时,望上看,看到帐顶几串美丽的白瓷流苏时,突然感觉到自己好像个公主,处身在美丽的白色城堡,如梦如幻,很幸福。

而表妹总是躲在房里头,关上房门,同事纳闷:她躲在里头干什么?这少女特有的怪洁癖,我领教过很多了,印象最深刻的就是小堂妹靓女蓉。

小堂妹托付我照顾时才十五岁,在家里头常跟哥哥打架,最后一次差点被哥哥掐死,听说当时被捏住颈项的她已经翻白眼,幸好父母赶到,救了她一条小命,但小婶婶已经吓的魂飞魄散,想来想去,想破脑袋也无解,最后只好打电话给我,要我暂时收留一个。

那一个要我收留?小堂弟是匹野马,我女流之辈,小婶明白她孩子,知道我驾驭不住,既然这样,被迫流放他乡的就是小绵羊了。

就这样说定,小绵羊就被小叔牵到吉隆坡,交到我手上。也是几分腼靦,一双大眼闪烁着未见世面的天真。同样一番说词:要打要骂要杀,就任堂姐了。堂姐我接到这烫手山芋,安排住到妹妹那学英文会话。妹妹挪出书房,她也是这样:整天关起房门躲起来,同住的弟弟要拿书就得敲门,一天敲几回,敲的火也起了。

还有一些少女特有的怪癖,久了弟妹难免也有怨言。妹妹还下最后一道通牒:以后她不帮我看顾任何小鬼。

话是这么说,亲戚们小辈有事还是频频相托,有时就托到她上头,她也不能推辞。这回表妹来,她虽是无可奈何,但也已习惯,不必我啰嗦,主动带着表妹到处找学院。

习惯就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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