耳聋记

近来是被谈论的对象，而我总是默默的，不发一言，或是空心的回应。

怎么挣扎的都不说，就说公司终于在这行业站的住脚。流传着这样的统计：你们今年进了六个大货柜，赚大钱了。兜兜转转拐了几个弯，这话到我耳边时，叫我一楞。

原来我们一直被注意着，自己还没统计进了多少货呢。然而还了不少高利的债却是牢牢计算着，想着资金周转困难时，被迫借的贷款，20％年利，咬紧牙根，熬了一年多，看到利息结单，除了怕，还有恨。

到可以获得利息便宜的贷款，除了加快脚步发展公司的业务，就是尽快还清这些<有牌阿窿>的贷款。

一年下来，清了大笔重利息的贷款，但还欠更大笔的贷款。安慰的是，生意上轨道，资金也不像以前那么紧张，那种走头无路的彷徨无助今天想起心还冷冷的。

我还是驾那辆快七年的WIRA。我还是租着屋子，住的不舒服但没能力买新的。我还是紧紧张张算计着公司每个月的开销，买个手提电脑也考虑好久。

唯一安慰的是同事的经济状况都好转。我没家庭负担，都以他们为重。于是每次跟助理说：好还钱给人家了，她翻白眼对我说：我们又不是欠很多，才几千。

我都原谅她。

当初欠供应商八十多千没能力还时，不敢面对人家，都由她硬着头皮去定货。如今她说起话来很大声，大的震痛别人的耳膜，尤其是印度工人，有时加几句粗口，我都装着听不到。

耳朵暂时聋掉，福星高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