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07年8月22日星期三

裁缝机

快两个星期了吧!夜深人静时,我还在骨碌骨碌的踩着裁缝机,缝制着桌布。裁缝机历史悠久,是当年我家青涩的新娘,妈妈的嫁妆。

记得妈妈在结束家乡的一切时,千辛万苦的托人将它从家乡运到吉隆坡,叮嘱我将外壳和零件换新的。向

来对妈妈的琐碎罗嗦很不耐烦,可是那一次,我真的很用心找来专人好好的服侍它,也花了一百五十元换了个漂亮的外壳。

妈妈常会给我一些带着沉重回忆的物件,将她无言的心事传到我心中。记得十三岁到外头读书时,妈妈拿了个古老的女装表,说是爸爸送给她的,现在送给我。我接收的,是爸爸对妈妈的深情,和妈妈对爸爸的怀念。可惜表是太残旧了,修理了好几次,寿命还是不能延长。表不在了,可是那种惆怅一直埋藏在心灵深处徘徊良久。

而如今,因为妹妹协助筹办一个法会,需要缝制一条好长好长的桌布,问题在大家都希望有美丽的折叠下垂桌布边,但临时找不到人帮忙,看她焦急的模样,我于是毛遂自荐,妹妹虽然操心着我带病的身子,但是没他法可想之下,最后还是和我合力从仓库里搬出这被冷藏了好久的裁缝车,立即动工。

到底太旧没用的家伙,皮带断了后,还连连断了六支针。从未看过我踩裁缝机的弟弟深夜回来看到我在裁剪,很是诧异,围着我团团转。提起了妈妈,又提起了曾经一段时期用这裁缝机的大妹,然后又提起了一些往事,都是家乡的旧事,妈妈当年和裁缝机的往事。

几个深夜,思量深的不见底,答答的裁缝机声中,姐弟三人的话题都不其然的接触到有关的回忆。我象妈妈以前一样,当提起一些抖动心房话题,就浅浅的笑。我真的老了,开始常有妈妈以前的动作,而这些动作都是以前自己看不顺眼的。

将近三十尺的桌布完成时,双腿几乎不能动弹。但我知道妹妹将它拿去佛堂时,被人团团围问的骄傲和喜悦,心中无限宽慰。还能有多少机会为弟妹做些令他们开心的事?我开始体会妈妈当年的心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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